第95章买礼物
傍晚的超市，人渐渐多了起来，晨光推着购物车，目光搜寻着烟酒之类的东西，子衿则是在找公司的堆头，两人走到干果区时，停下脚步。
“我去那边看看，你在这儿等下我。”说完，子衿就去饮品区看堆头了，刚刚上的新品堆放成了一个独特的造型，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倒没什么不妥，不过，旁边的堆头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也是一款新出的奶制品，叫月亮乳饮，上面的logo非常显眼，新月集团旗下的新品，价格要比她的原牧系列低一块钱。她忍俊不禁，这欧阳月挺有意思的，总喜欢跟她打擂台。
“这种小把戏，在商场上屡见不鲜，你倒没必要与对方一般见识。”晨光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说。
“她处处与我们作对，我不知道这种做法有什么意义？价格战历来都是下下策。”子衿拿起一盒月亮乳饮，看了看对方的产品包装。
晨光从她手中拿回产品放下，道：“被人牵着鼻子走，总归是不舒服的。”
子衿说：“谁让人家财大气粗呢。”
晨光说：“这话有点酸。”
晨光推着购物车，两人向蔬菜区走去，话题不知怎地绕到了晨光身上，“李总说的合作该不是口头上的吧？”
“C大农学院的张炳玲教授近期要来漠北做一场农牧培训交流活动。”
子衿愣了下，侧过头看向晨光：“是我们学校的那个？”
张炳玲教授是牧业领域顶级专家，牧民都知道她。这个消息对子衿来说，真是个意外。
“嗯，具体怎么做，就看你了。”晨光斜睨着眼，对她说。
蔬菜区的人不少，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子衿挑了些菜和水果放进去，晨光推着购物车去排队打价，俊男靓女，惹得人频频回头看。
在等待的间隙，他随意说道：“给阿爸买点东西吧。”
子衿还在想张炳玲教授的事，大学时期，记得晨光在后街租的那个房子就是她家的，当时晨光在C大是出了名的才子，尽管跟张教授不在一个学院，但她有所耳闻，对他是青睐有加，连房租都不想收。
离开学校，她跟学校的老师就断了联系，而晨光似乎还跟他们联络着，想象也是，他这么优秀的人，走到哪儿都自带光环，学校的老师怎会不关注他的动向呢？
“他喜欢什么呢？烟酒？”
终于轮到他们了，导购是个小姑娘，看见如此帅气又气质出众的晨光，立即热情地替他们一一过称、打价，又帮忙放回购物车里。
“谢谢！”晨光礼貌地道谢，还不忘微微一笑。
这下让导购员更开心了，子衿皱了皱眉，这美男计真好使啊！
“不客气，需要我帮你推到门口吗？”
“多谢你的美意，请问原牧新奶在哪里放着呢？”
子衿抬头不解地看着他，晨光只是冲她眨了下眼睛。
导购员连忙说：“在那边，我带你去。”
于是，子衿被扔下，看着他俩有说有笑地离去，心中莫名的感到恼火！
等晨光回来时，车里多放了一箱原牧奶，那个导购员却不见了。
他见她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由地好笑：“我闻到了醋味吗？”
子衿白了他一眼，说：“小姑娘好看吗？”
晨光见她果真动了怒，心下乐开了花，嘴上却道：“我让她给原牧换个位置。”
“换位置？”
“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往收银台走，路过烟酒台时，晨光停下脚步，准备先买点带上，他想好好准备下，时间上也不允许。
子衿拦住他，“干嘛？”
“给阿爸买点烟酒吧。”他认真地看着她说。
“阿爸不要这些东西。”
“那他喜欢什么？”
子衿纵使再傻，此刻也反应过来了，她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了些许的变化，有惊讶有激动也有苦涩。
她带晨光见家长，一时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但她也不能把他拒之门外。
在她发愣的时候，晨光还是买下了最贵的烟和酒，都是整条儿整箱，把售货员高兴坏了。
阿爸一直抽的是旱烟，他在赶集的时候买那种散装烟叶，然后自己切碎卷上抽，这种买的烟，他几乎很少抽。酒到是不贪，只喝马奶酒。
子衿想了想，她既然选择与他和好，就该让他大大方方地上门见家长，只是想到嘉琦，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人出来结账时，五个收银台前都排着长队，两人沉默着，彼此没说话。
她哪里知道刚才在车上发生的一幕呢？
回想分开的这几年，她与嘉琦的婚姻名存实亡，对他确实不公，但她实在无法接受兄长变丈夫的事实。从她与晨光在瑞士重逢后，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根本没放下他，每每与他在一起，内心都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安心，这辈子恐怕真的不能再容下第二个人了，她在内心里对嘉琦满怀愧疚……
既然她选择相信晨光，总不能再去伤害他，向来说的对，人的一生哪有那么多的五年十年等待呢？医院里天天都有人死亡，谁能去预料未来的命运呢？泰勒女士在不知不觉中就生了病，然后很快就离世，再想想阿妈，生病三个月就离开他们，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永恒呢？
“你等我下。”她决定还是要让阿爸见见晨光，无论他承不承认，这辈子她只能做女儿。
晨光颔首，看她背影远去，又低头看了看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耐心等待。
轮到他结账时，子衿还未回来，晨光只能抱歉地站在一旁，让身后的人先结。
其实，子衿返回饮品区，准备找马奶酒时，就看见刚才的那个导购员把原牧的堆头推放在了电梯口，她愣神了一瞬间，就听到对方向顾客介绍：“这是嘉生推出的新品，跟那个幸福版是一个系列的。”
“确定跟幸福版一样好喝吗？”顾客显然知道春季推出的那个爆款。
“对啊。”导购员说。
后面还说了什么，子衿没听，但她明白了晨光刚刚的用意，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飞快地拎了两箱马奶酒出来。
“阿爸比较节俭，他喜欢喝马奶酒和抽旱烟。”她大步走到晨光跟前，把东西放进去。
晨光看着她若有所思，问：“旱烟……是什么东西？”
“就是散装的烟叶。”
“噢。”
“这种东西在集市上才有的卖，你呢，什么都不买，阿爸也不会在意，只要你带着诚意来。”
子衿的安慰让晨光稍稍安心些许，他说：“不知他老人家还记得我吗？”
“也许。”子衿笑笑，现在的阿爸忘了很多人和事，不由地升起一股悲伤的情愫，他只记得自己的一切。在她出神的时候，晨光已经结完了帐，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拉着她往外走。
“想什么呢？是不是我去见阿爸，让你有压力？”
子衿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怎么会呢？”
他们走到电梯口，子衿按下按钮，晨光把购物车推进去，两人进去后，就关了门。
超市允许把购物车推到停车场和大门口，都有专人负责收走。
子衿看着满满的一车东西，忍不住皱眉，她哪有力气去提东西，全靠晨光提，也太重了。
不由地心疼他，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有点凉。
“你穿的这样少，待会儿把大衣穿上。”
“无妨。”
两人下了电梯后，晨光就去开车，工作人员上前来帮忙，等晨光把车停在电梯口最近的位置时，工作人员就把东西搬到后备箱，晨光让子衿先上车，他过来帮忙搬东西。三两下就把后备箱塞满了，他对工作人员道了谢，就上车了。
“今天见阿爸，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子衿道：“我阿爸是个很和蔼的老头，不会为难你的。”
晨光点点头，系好安全带，将车开出停车场。
“他记得你们婚姻吗？”这是他担心的地方，这层窗户纸总归会被捅破，无论情不情愿，他都不会放手。看她的态度，似有些纠结，刚在超市的举动就足以明显，他的判断向来不差，眼下老赵已经知晓他上门的事情，他不会无动于衷。
晨光的问题，也是子衿担忧的地方，她呆呆地望着车窗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从她归来至今，阿爸只字未提他们的婚姻，依然是分开睡，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她曾预想过要晨光以怎样的身份去见阿爸，阿爸又会是怎样的反应？这些问题让她头疼，索性后来懒得去想。可眼下事实摆在眼前，阿爸前几天忽然失踪，晨光在这种情况下与他首次见面，当时的阿爸有些迷糊，找他的人多，可以略过，但今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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