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机灵
康红走之后，子衿叹了口气，呆呆地靠在床头，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康姐的话点醒了她，若是她私下找了佣人来照顾自己，晨光肯定误会生气，那该怎么办呢？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她在沉思中拿起手机接听。
“喂？”
“赵小姐，你好，我是维尔。”听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听到是维尔，子衿一惊，马上说道：“你好，维尔教授。”
“赵小姐，我准备在九月投入临床实验，你看病人何时能到医院来？”维尔问。
九月？这么快？子衿飞快地转动脑子，这点时间是非常紧迫的。她还没有回国，需要跟阿爸做工作，还要征求嘉琦的同意，假使一切顺利，办理护照和签证也要时间。而自己现在距离康复有段时间，该如何是好？
她只能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临时受了点伤，行动不便，怕是不能在这个时间内将我父亲接过来了。”
维尔迟缓了下，才说：“噢，那我很遗憾了，你知道的，办理手续比较麻烦，时间是不能更改的。”
子衿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可她现在没有办法，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在此时摔了腿脚。
“我知道的，谢谢你，维尔教授。”
“没关系，那我就先安排其他患者了。”维尔说。
“好的，祝你成功。”
挂了电话，她的心情十分低落，感觉全身都是冷冰冰的，将头埋在膝盖间，此刻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晨光在门口看着她独自难过的样子，若有所思，他轻轻地走了进来，放下饭菜，坐在她身旁，轻轻地拥着她，有湿热的东西落在他的手背上。
“你若是想回国，我陪你一起。”
子衿瞬间泪如雨下，成年人的哭泣是无声的……片刻后，她平复了心情，擦掉泪，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晨光，说：“我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却眼睁睁地错过……”说完，眼泪又出来了。晨光用手轻轻擦掉，满眼都是心疼，子衿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内心自责：“我知道逃避是没用的，可在面对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那种纠结和无奈，三言两语无法说清，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别难过，换个角度来看，这可能是另一种结果。”晨光说。
子衿抬眸，问道：“怎么解释？”
晨光说：“任何新药，都需要临床多次实验，在这期间会根据患者的反应进行调整，我倒觉得后面参与临床实验的患者，机会更大。”
子衿不懂药物学，不过，晨光说的似乎有理，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
“那我可以让阿爸参与后面的临床实验 。”
晨光点点头，“是这个理。”
沉甸甸的心头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她开始幻想着阿爸来瑞士治疗的场景，连嘴角都浮起了一丝笑容。晨光见状，拿出饭菜，摆放在小桌上。
“好好吃饭，这样才能康复的快。”
子衿点头，看着桌上的菜，分别是木耳炒蛋、茶树菇炒肉、排骨汤，都是一人份，还有一小碗米饭，心头一喜：“你从哪里搞来的？”
晨光淡淡地说：“许氏饭店特制。”
子衿听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跑那么远去买回来，还让人特做，这份心思跟大学时去买抹茶面包一样。
“晨光，谢谢你。”
晨光好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子衿瞪了他一眼，开始吃起来，这味道跟国内的某家餐馆很像。
“厨子是北方人吧？”
晨光说：“嗯，许晋海从老家叫过来的。”
子衿赶紧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问：“你给许晋海了什么好处？”
‘好处？‘晨光皱眉，反问：“为什么要给他好处？”
子衿说：“他的饭店里是没有这些家常菜的，不过，这也罢了，上次的晚宴，你解释解释。”
晨光问：“这些菜是新增的，跟酒店档次没关系，至于晚宴，算是为我搭建了一个平台而已。”
晨光心里清楚，许晋海曾说过，会将他在瑞士的资源与自己共享，疗养院项目最终选择给他，也是因为子衿，所以，这次晚宴，算是许氏夫妇为感谢他们俩而举办的。
子衿听后，说：“康姐从未在她庄园举办过晚宴这样的活动，就算有，也会是在许氏饭店。”
晨光点头，“我看到了他们的诚意。”
“所以，你接下来要怎么合作？”子衿打探他。
晨光开始头痛，某人的善心开始发酵了，不过，他很享受，“这个项目他们就赚了不少。”
子衿说：“江汉集团赫赫有名，长恒集团借助你们的力量，迈进工程领域，就算赔了也是赚，毕竟这等高起点，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晨光摸摸她的头，露出赞赏的目光，“嗯，分析的不错。”
也许是许久未吃到祖国那种熟悉的味道，也许是心中的那份愧疚消失了，子衿把所有的饭菜都干完了，摸摸鼓起的肚子，忍不住抱怨某人：“吃的太撑了，要是长胖了，就怪你。”
晨光苦笑了下，“赵子衿，你现在都快瘦成一道闪电了，你不怕风把你吹走？”
子衿低头打量自己，“哪里瘦？明明很胖，好不？”
不对，以前他总嘲笑自己大量运动是因为太胖的缘故，现在怎么说自己瘦了？可她的体重根本没变。
想到这里，她假装一脸怒气地看着他。
晨光一边收碗筷，一边说：“不该瘦的地方都瘦。”然后，进了洗手间去洗碗筷，这是他专门备用的。
子衿听到这里，有点生气，却也有点脸红，看来女以色授，男以魂与，情投意合，心倾于侧。
等晨光出来后，子衿让他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然后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直觉上他觉得没好事。
“晨光，有个事和你商量下，不过你得先答应我。”
“什么事？”
子衿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说：“你先答应我。”
晨光打量着她的神情，无奈地颔首。
子衿说：“我想出院……”
出院？这么急？可见是待不住了……
“我想回去住，先请个女佣照顾我。”子衿的声音越说越小。
祈求的眼神，让晨光甚是无奈，他早就做好了安排，她要往回跑，那山上始终不方便。
“你暂时无法回到学校上课，着急回去做什么？”
“可你刚才答应我了。”
晨光沉思了下，开口问：“你找到合适的女佣吗？”
子衿摇摇头，他将她抱在怀里，沉默片刻：“在找到女佣前，你先住我那边去。”
晨光在酒店租了套房，所有生活用品都有，他打算安顿好子衿后，就要动身前往德国。
下午出院手续办完后，米希亚准时出现在医院大门口。
她按照晨光的嘱咐，前来接人，从医院到酒店，路上不是太远。到了之后，她取了行李，晨光抱着子衿进了大厅，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电梯。
他安排妥当后，很快就把子衿交给了米希亚，只是和她说近期的生活会由她来帮忙照料，待到晨光走后，米希亚有条不紊地打开行李，拿出衣物整齐地摆放在衣柜里，与晨光的放在一起，再拿出电脑放在子衿身边，耐心地询问她，接下来需要做什么，由她来负责，一个人切记不要乱动。
米希亚看起来很漂亮精致，其实也是个工作狂，任何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子衿忍不住暗暗赞叹，这样的特助谁不喜欢呢？她不问，她就不答，安安静静地在外间工作，丝毫不打扰她。
子衿喜欢安静，待在酒店并不觉得无聊，时间充裕了，就会上网看一看国内新闻，有时，会戴着耳机听听歌，消磨了大半天时间，再抬头，天已经黑了。
忽然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子衿察觉到外间有人进来。
一瘸一拐地蹦到门口，拉开门一看，竟然是阿拉斯加犬和糖宝。
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两只小可爱看见自己的主人，兴奋地跑过来跟她亲昵。看样子，它们胖了不少，看来这段日子，过得不错。
米希亚听见动静，走过来，说：“刚才看你很专注，就没有打扰你。”
子衿笑笑，回想刚才听的歌，都不知道唱的什么。
整个下午，思绪都在放空，没有专注过什么事。
两小只在她身边躺下，仍旧忍不住去抚摸它们，眼睛盯着它们俩的尾巴看，米希亚察觉到了，看到她的目光，轻轻地说：“前几天它们俩打闹，猫把狗尾巴上的毛发扯掉了一块，我用剪刀修了修。”
子衿嗯了一声，米希亚不动声色的解释，化解了她的疑惑。
“子衿？”
“嗯？”
“晚饭想吃什么？”
“不吃了吧，我喝点奶就行。”
“好。”
米希亚下去了，留下猫狗陪伴她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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