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把这冲撞嫡母的逆女拖出去!
“琬儿胡闹,晁竽的脸要治再找个大夫给她就是,你安胎的大夫怎么能动呢?”
武大夫是赵菁菁送来的,晁衡也一直想找个由头把他还出去,如今倒正是好时机。只是晁衡想着女儿还小,怕她不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误以为他为了晁竽夺了自己娘亲的安胎大夫,心里头不舒服,才这样应了一句。
宫琬心领神会余光见到自己的大儿子立在窗外打算进来,便冲晁衡调皮挑了挑眉,夫妻二人默契一笑。
“没事,筇儿去求太子哥哥再给娘亲从宫里寻个好的!”
晁筇看着自家爹爹娘亲这样正大光明的秀恩爱只得把自己大哥要进来说的话抢先说了给自己找点存在感。晁筇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把玩着桌上九尾百合。
晁衡一边欣慰着女儿的开窍,也下意识地顺着女儿的小手把目光放到那九尾百合上,琬儿最喜欢百合了。这株九尾百合养得真好,晁衡看着看着突然目光一凜,把怀里的晁筇都惊了一跳。
“筑儿进来,”晁衡小心地把晁筇放在一边坐下,自己却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喊了他的嫡长子进来。
“爹爹,娘亲。”进来的是一位清俊公子,身形修长,气宇器昂,十分完美地继承了父亲的全部优点,只站在那里,便是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晁筇激动地站起身来,想要上前好好看看大哥,但却在爹爹一脸严肃,便也只是给晁筑拂了拂身子便又坐下了。
“筑儿,把这盆花带出去,带几个人去把关雎阁里所有里里外外的花花草草,包括厨房里的,书房里的统统扔出去。从此关雎阁的一切釆买让陈福接管,让赵姨娘和晁竽跟着二房的厨房拿份例。
一会你亲自去找了武大夫把他卷铺盖送去一竽阁。告诉他,二姑娘爱摔跤,若再摔坏了脸又是安国公府的颜面。她嫡母仁慈,武大夫给她一直伺候着,等出阁了也让武大夫跟她走。省得她们见天哭闹,我的妻子可不是她们能嫌不贤惠的。”
“爹爹最好了!”这边晁衡吩咐着自家妻子的安全,那边宫琬只管看着晁衡笑,她不懂医术,也看不懂那九尾百合究竟是怎么了,不过有衡哥她不怕。
“母亲,您唤女儿?”晁筑正吩咐着人在关雎阁清物品,晁衡看着来去的各种花草面容严肃,晁筇则是吃着娘亲让摆的茶水点水由着程嬷嬷给她揉腿上於青上药,一家人正和和睦睦,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二丫头怎么这会儿来了?可是找我有事?”宫琬虽然神情有些不自在,但面色还算柔和,晁筑只作不见,若是在以前,晁筇一定会直接上前去质问,最后被人说拔扈,惹得娘亲不得不训斥自己。如今晁筇也学会了,这种理她都是浪费精神。
“不是母亲您唤女儿吗?”明明就没有人凶她,可晁竽却可怜巴巴地小眼眶里蓄满了眼睛。十岁多的女孩儿,本正是可爱的年纪,晁竽生得倒也可爱,表面看着倒是乖巧,可内里却是极惹人厌的。
“我何时派人去唤你了?”宫琬倒没有多少情绪,也没有质问她,只是十分不解的问晁竽。
宫琬当然不会说的确是她叫晁竽,整个安国公府大房都在她的手上,她有没有叫过晁竽自然也是她说了算。
她宫琬活了小半辈子,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过?她怎么会看不出赵菁菁在她的筇儿身上的圈套,怎么会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欺负筇儿的。对付不了当娘的就拿个孩子下手!
也是她的不好,小时候没有把筇儿照顾好,又顾忌着筇儿女孩子的名声没有及时撵走张嬷嬷那三个,让筇儿白白受了许多苦头。幸而她的女儿像她,筇儿如今也开窍了。
宫琬当然不知道前世赵菁菁可是成功了的。不得不说赵菁菁这招虽然泯灭人性,但的确是够狠。对付一个孩子可真比对付一个聪慧过人的大人容易多了。
赵菁菁把张嬷嬷三个塞给晁筇时候晁筇正好是三岁。说还大吧,这时候的孩子身边多少使唤人也不算多。说还小吧,那个年龄的孩子也已经知道与谁亲,不与谁亲了。
若是直接撵了那三个走,怕是不知道地说是晁筇不容她们。再说下去就是小孩子懂什么,都是大人挑拨了。皇室里头嫡嫡庶庶,元妻继后再继后的太平常不过了,若晁筇从小就被家中父母教得如此不容人,那又怎么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将来又有谁家敢要她?
之前晁筑那般大时候赵菁菁就送过人,那时晁衡和宫琬是不犹豫地就把人给赶走了。结果没几天京城里就传遍了,晁家的大少爷从小就是个不容人的,就因为赵老夫人不是他的亲祖母就不把人家当长辈看。人家赵老夫人好心好意地送贴心的人来照顾他,他竟这样打人家长辈的脸面。
虽说赵老夫人先时做了错事,可是长辈们的恩怨怎么就论到他这个小辈来记仇了?再说赵老夫人对晁家大房百般费心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她一个长辈如此百般讨好晚辈竟还不依不饶,莫非是得罪了他就从此没有好日子了吗?如此记仇小性的人,怎么能做未来丞相?
原本晁衡以为顶多就是言官们参他几本教子不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却不想都冲着自己儿子来了,要不是他的琬儿有公主身份傍身,怕是他的妻儿都不能幸免。眼见太学以自己儿子不孝不仁的名义坑圣旨也不肯收自己儿子。晁衡也只好妥协,听了赵太后的意思,打了晁筑一顿板子才算平息此事。
虽然下手的人明白只是意思意思罢了,但那时候晁筑才是多大的娃娃,如此一折腾也是让他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晁筑尚且如此,女儿家更不比男孩子,于是到了晁筇这里,宫琬与晁衡实在也是投鼠忌器了。
之后宫琬也曾暗中叫郑嬤嬷几个守着张嬷嬷不让她们近晁筇的身,可张嬷嬷哪里是个吃醋的,竟直接跑到赵菁菁那儿添油加醋地哭,差点晁筑当年的悲剧就要重演了。偏偏晁筇人小还不懂得如何与郑嬤嬷几个配合,宫琬就是有招一时也不好施展了。
晁衡曾经想让晁筇干脆也上学去,上学了自然就只能带一两个小丫头,自然就可以把那三个扔在家里了。可没有办法,赵菁菁那个就不是个吃素的,她直接又哭又闹还来绝食,说是孙女这么小就跑出去上学她这做祖母的心疼。还说如果一定要出去,那就一定要把她的那三个带上,全作是她这祖母陪她了。
没有办法,宫琬只得想尽办法急切地教自己的女儿,所教的东西自然是她当时就最最需要的,可是晁筇才多大,哪里又懂得这些。一边宫琬与郑嬤嬷们管得严,一边张嬷嬷们好吃好喝的惯着,一来两去,自然也就趁了赵菁菁的意了。
“哦,对,母亲并没有唤竽儿来,是竽儿造次了,都是竽儿的错。”听了宫琬的话晁竽就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受了莫名惊吓一般,直接又哭又认错,还跪了下去要磕头。这哪里是在认错,简直像宫琬要杀了她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宫琬这个嫡母平日怎么薄待了她一般。
“这是做什么?程嬤嬷,扶二姑娘起来。”宫琬也不恼,只是一脸无奈地让人扶她起来。晁筇悄悄地打量着晁衡,只见爹爹看向晁竽的神眼很是凶狠,好像恨不得她快从这屋里消失一般。若不是晁竽,前世娘亲怎么会小产离世,见到爹爹也不喜欢晁竽,晁筇自然是欢喜的。
尤其是这句“二姑娘”真是让晁筇分外顺心。“姑娘”在大历朝是个人人都能用的,就是戏班子里卖艺的女子也是可以称“姑娘”的。
国公府乃是公侯世爵,府里的正经女儿都是称为“小姐”,无论是长房长女晁筇,还是二房嫡女晁筝都是称“大小姐”,“三小姐”,只有晁竽是“二姑娘”,说透了,不过是个还没上祖谱的,还不是正经的晁家女儿。
可如今爹爹看晁竽的眼神却也让她困惑,晁竽倒底也是爹爹的骨肉,爹爹为何那般神情好似仇人一般看她呢?
程嬤嬷得了宫琬的命令走上前去,宫琬却接过晁筑递上来的安胎药一口一口悠哉地喝着。只见程嬤嬷蹲下身子,状似恭敬,却粗大有力地双手紧紧地攥着晁竽的小胳膊。“二姑娘,你可要知道,大夫人让你消失可就是挥挥手指的事。是,你若不在了,大夫人与大小姐的名声自然难作。可事情怎么样向来都是活人说的,况且人死不能复生,哪怕大夫人与大小姐有个不好,二姑娘你也看不见不是?”
“啊!!”程嬤嬷的声音很低,只有她和晁竽两个人能听见,晁竽自然是害怕。姨娘告诉她如果再不下手,将来晁筇成了郡主当了皇后她们母女就再没有活路了,所以她急着激怒晁筇。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晁衡竟这样疼着晁筇,晁筇也突然变得这么沉得住气了!
宫琬会不会真的对她下手?她不敢确定,那个女人可一向是个敢说敢做,没天没地的。晁竽一惊下意识地推开程嬤嬷,可原本力气很大的程嬤嬷却突然一下就被晁竽推倒了还正好推到了宫琬的脚。
这一撞似乎也不在要害,可宫琬却瞬间疼得汗如泪下。晁筇见状连忙同程嬤嬷上前,一边叫人去拿晁衡的名帖去请太医,程嬤嬷一边照顾着宫琬一边哭着说自己该死。
可大家都知道真正该被料理的是谁,“晁竽!娘亲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要这么害她?”
“呜呜呜,大哥哥你冤枉竽了,父亲!女儿没有推程嬤嬷!是大姐姐!是大姐姐!”晁竽也知道事大,慌张解释间已顾不上思考,只按照之前的习惯下意识地扯上晁筇。
“啊!”晁竽一声惨叫,脸上的摔伤被扇得肿了一片。
“来人,把这冲撞嫡母的逆女拖出去打四十大板!”晁衡揉了揉自己的手心,冷漠地连个眼神都不肯给晁竽,直接冲过去小心地把自己妻子抱进了暖阁榻上,小心地给她擦汗,取下发饰,盖上被子,程嬤嬷与晁筇则在一旁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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