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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夜话殇离别

处理完最后的尾巴,张二牛从晚霞镇风尘仆仆的赶回到郊外的破庙。

  心急如焚的少年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出两条腿来,只为了能更快一分见到自己的小妹与师尊。

  破庙的稻草堆堆如今除了朱权榛还有一个重伤垂死,气若游丝的小豆子。

  昏迷过去的朱权榛已经醒了过来,张小花跪坐在两人身边泣不成声。

  这时刚好到了破庙的张二牛见到如此场景,禁不住询问道:“师父,小豆子情况怎么?”

  朱权榛见着忧心忡忡的徒弟,开口道:“喂了一粒还真丹性命暂时是保住了。不过伤势太重,再加上受了太大的刺激,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再这样下去便要魂归天外了。”

  双膝跪地,张二牛悲痛欲绝,整个人如此下一刻便要同小豆子归去,黝黑的脸上竟显得苍白无血。悲伤如瀑布一波一波冲击着张二牛的心灵。

  脑海回响着朱权榛的话,突然张二牛眼神一亮感到朱权榛话里有话,急忙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朱权榛怜惜地看着爱妹心切的张二牛,徐徐道:“这老乞丐一口烂牙令小豆子伤口腐烂化脓高烧不退,这个可以先用草药稳定下来。”

  话音一转,朱权榛厉声道:“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如果幼妹身死,宁可舍去性命让其黄泉路上不孤单。”

  “昔日之言,永世不忘,二牛今生今世护两位幼妹周全,纵粉骨碎身,在所不惜。”张二牛静静地看着朱权榛,说道。

  看着初心不改的二牛,朱权榛满意地笑道:“好!救小豆子的方法为师有。还记得你前几日和为师说的血道宝药吗?”

  “您说的是那处险峻奇峰上的血蟒所在。”

  “不错。我本来明日身体便可自由行动,调动自身的血道神通为小豆子修复肉身。可今晚又被那群乞丐打伤,这日期便又要推迟三日。我等得了,但是小豆子等不了,还真丹和我配给小花的药方最多让小豆子再撑一天半。”

  张二牛闻言神情严肃,已经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做了。

  朱权榛继续说到:“你今晚休整一晚,明日凌晨出发。在后天太阳升空破晓之前你必须把那血道宝药寻来,我神通回复之后便可治愈小豆子身上的伤势,保住小豆子的性命。”

  “是,师父!”张二牛应了一声,便摒弃了诸多杂乱的情绪与念头,专心调息休息去了。

  泪眼婆娑的张小花禁不住问道:“师父,那小豆子后天就能醒过来么?”

  “唉!”长叹了一口气,朱权榛苦笑道:“身上的伤势可以治愈,心灵的创伤却难以恢复。一个四岁的婴孩看见自己被恶鬼啃食,小豆子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其实是脆弱心灵对于自身保护的自我封闭。想要小豆子转醒,我们以后必须寻到能治疗神魂的灵药或者是举世难见的神药才可,我之神通也只不过能让小豆子身躯如正常小孩般存活于世。”

  听到自己的小妹不会死去,张小花眼神渐渐有了光彩,道:“等二哥去山峰间寻到那血道宝药治好师父,我们再一起去找治疗神魂的灵药。”

  望着虽然睿智沉着,但还是阅历太少单纯无忌的张小花。朱权榛心里想到,“乖徒儿呀!你如何能知前方的路何其艰难,不过不管再艰难为师也会陪着你们走下去。”

  世间宝药虽算珍贵,但也不是不可寻得,各大药坊也都有宝药出售。

  可灵药却是极为难得,通常灵药都是以物易物。能够拥有灵药的人或势力一般都不会为了世俗的钱财去售卖这等珍宝。

  一些珍贵稀少的灵药便可以令江湖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里的珍贵稀少指的是品种和作用。而灵药的作用中最为珍贵的便是治疗神魂的那一撮。

  神药更是不用讲,那对于一般的势力来说都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话,不知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在世间众人的眼前了。

  如今朱权榛也不过先天真气境,虽然战力颇为强悍,但想染指能招来武道宗师的灵药还是有些痴心妄想。

  这三个小娃娃虽然天资还算聪颖,性格更是可造之才,但毕竟年幼,起步也不算太高。

  对于这样的一伙人想要获得治愈神魂的灵药,必然会引来江湖上那些魑魅魍魉的抢夺玉与追杀,更不用说许多自诩正道的武林中人也不回放过一株可以为自家老祖续命的灵药。

  前路漫漫,崎岖坎坷。但这三兄妹不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何况,如今还有我这个师尊在保护着他们成长,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这三个小娃娃长大成人反过来保护自己也是为未可知。

  想到此处,朱权榛自嘲一笑,都想到哪里去了,如今的关键是如何渡过眼前的难关。

  得知自家小妹有救的张小花又开始为张二牛担心了起来。

  接近五米长的血色大蟒蛇,就算是拥有着怒目金刚法相的张二牛要对付也是生死难断,更不论是在那崎岖的山峰间。

  再也坐不住的张小花带着随身的木刺便去寻到小河边散心的张二牛。

  夜风吹在小河两侧的林子中,沙沙作响,更是令本就阴凉的夜晚再添了几分寒意。

  张二牛独自一人坐在河边,手中拿着周围的鹅卵石打着水漂。鹅卵石擦着水面荡起了阵阵涟漪,一个个鹅卵石都踏着河面走到了对岸,张二牛对面的鹅卵石已经堆得成了一座小塔。

  “二哥,你果然在这里!”

  清脆如黄鹂的女声传来,张二牛知道是自家三妹不放心自己。

  随意地坐在这倚靠许久的男子汉身边,张小花把小脑袋靠在张二牛并不宽广的肩膀上,说道:“二哥,你有把握吗?”

  眼中的思绪和决绝一闪而过,张二牛安慰道:“你的二哥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不管这件事如何,你以后就跟着师父知道吗?师父就是我们的爹爹,就是小花的爹爹。”

  张小花何其聪颖,一下就听出了张二牛话中的离别之情。当即抱着张二牛的手臂,杏目含泪道:“我不要爹爹,我要二哥!我就要二哥!我只要二哥!”

  终究还是个七岁的女娃子,再怎么沉着冷静,在至亲之人要离别自身的时候心中的感情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再不能控制自己。

  一脸怜惜之色的张二牛双只手抚摸着张小花的小脑袋,看着已经哭成泪人儿的三妹,张二牛声音哽咽道:“三妹,二哥也想继续照顾你,只是豆豆实在太小,我却是不放心让她独自去那吓人的阴曹地府。”

  张二牛又道:“这次我寻找宝药,不成功便成仁。我如果不成功便先一步在黄泉路口等待小妹,但是三妹你一定继续活下去,跟着师父好好地活着,不然二哥我如何有脸去见地下的爹爹娘亲还有大哥。我的好妹妹,不要怪做哥哥的心狠,把你独自丢在这个冰冷无情的世上。”

  自父母早年去世,一路磨难早把张二牛的心铸炼得如钢铁一般,可此时一想到要与弱妹离别,张二牛就心酸不已,鼻息粗重。

  幼时被乞丐毒打死死护住两个妹妹张二牛没有哭过。

  带着两个妹妹五六天吃不上饭靠喝水充饥张二牛没有哭过。

  只因模样邋遢被人冤枉偷东西被抓尽大牢也不忘安慰幼妹张二牛没有哭过。

  破庙之中如父亲般温暖的朱权榛被殴打的奄奄一息,小豆子遭老乞丐啃食被打得生死不明,张二牛悲从中来怒火中烧也不曾哭过。

  可此时一想到自己和小妹如果双双离去,留下三妹一个人孤单的在这世上。

  虽有师父庇护,但张二牛也是心如刀割,小妹来到这世上不过四个寒暑便要离去,张二牛更是心如刀搅。

  生来倔强,从不服输的张二牛终是流下了一点泪水。

  泪水被张二牛皮肤表面的内气一震便立马消散于无形。没有人看到,张小花没有看到,连这片天地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十二岁的少年早已经不屑于把内心中的悲惨与伤痛表现出来,即使是天地也不曾令其低首伏耳。

  刚韧坚强,孤傲冷冽如他,这世间真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出第二个这样的少年了。

  紧紧握着了手中的鹅卵石,张二牛平复了一下内心深处激荡回转的情绪,语气坚定不移道:“三妹,你我小豆子活到现在十分不易,你切不可轻生。而你二哥我不会失败,这次寻药一定会成功,前方千难万险也挡不住我张二牛。”

  听见自家二哥豪气冲霄的话语,张小花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真的相信立马接话道:“二哥一定会成功,小花在家包饺子等着二哥回来。”

  手中的鹅卵石如一道白虹划过河面,稳稳地落在了之前搭好的鹅卵石塔的顶端,不带一丝动摇,不见一毫游移。

  张二牛目光如电,心中更加坚定了决心。“我张二牛不会让任何事分开我们三兄妹了,我张二牛再不会让家人离开我身边,天荒地老,一家人就要在一起。这次我要背水一战,有胜无败。”

  寒夜之中冷风渐渐的变大了,张二牛拍了拍张小花的薄背,二人便回到了破庙之中。

  朱权榛见张小花双颊带有泪痕,张二牛也是眼中温润,知道这兄妹二人必定是面临分别说了些什么,也不八卦就静静地躺在稻草堆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哭到累了昏昏沉沉的张小花回到破庙不久便睡了过去。于是只余下这心思缜密,皆是不凡的师徒二人对着烛火。

  漫漫长夜,月色相伴,是苦难终将离去,还是伤痛再添于心呢?明日便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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